Saturday 28 January 2012

練習XVI (大霧將起)


(按照編號的慣例的話,這其實是練習X與練習XI之間所寫的東西,只是這段練習一直被保存成草稿,我也不記得為什麼。這次把它翻出來,就順便公開了。)

  此時所有人都圍在用潮濕的樹枝勉強升起的營火邊,雖然仍然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但是大家的臉上都透露著明顯的倦怠感。堆在營火裡潮濕的枯枝被烤乾、發出了劈啪聲響之後燃燒起來、冒起了濃烈的白煙。如果是事先用奧秘術處理好的炭火應該就不會產生這麼薰人的煙霧,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真的有帶狀況大概也不會好到哪裡,因為不管那時在城鎮裡帶上了什麼東西,到了現在想必也是溼透了。能有著舒適的旅行環境的話當然是很好,但是畢竟當下所在可是砂之大陸最靠近雲海的邊陲地帶,能夠生得起營火略為休息一下就萬幸了,要是再抱怨那可就顯得太嫩了。

  瑪雅安靜地在樹下冥想,嘴裡喃喃地默念著獻給森林諸神的詩歌,從這個距離聽來雖然不清晰,但卻充滿一種使人平靜下來的力量,對於詩歌的力量,她的狼同伴或許是這裡除了瑪雅之外最能心領神受的了,咬咬跟翅膀現在正蜷縮在她的身邊,似乎放心地睡著了。相較於瑪雅的平靜,菈就某個角度來說可是完全的對比,此時的她手裡握著已經空空如也的酒瓶,眼神呆滯地望著架在營火邊的烤肉,從表情就可以完全瞭解到這傢伙已經餓到了前胸貼後背的程度(話說回來,就算填飽了肚子她也還是看起來像是前胸貼後背)。只有古力菲斯自始至終都沒有闔上他的嘴巴過,要不就是自言自語地強調野地裡要怎麼烤肉才會好吃,要不就是抱怨柴火所冒出的煙將食物在烤熟前就給先燻黑了,總之,就跟他的嘴巴始終沒有閉上一樣,大家也始終沒有在聽他說什麼。肉體上的酸痛跟精神上的倦怠感混合在一起,像一方黑色的大水將所有人壓在水面下。

  環顧四周,洛克突然注意到谷風還有嘎嗚兩個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並沒有出現在營火邊,而當洛克還在納悶的時候,谷風卻突然大步地從微弱營火所照不到的黑暗中跨進了他們四個人以及行李所圍成的圈圈裡:「沒時間了……」谷風一邊喘著氣,一邊用剩餘的力氣大聲喊道:「霧快到了,最多不超過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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