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sticforest: ao6u3au6y4

每天早上從睡眠中醒過來總有種不真實感
就好像整夜飄遊四處的靈魂在轉醒的那刻
突然鑽進了某個不認識的人的身體裡面一樣

他一邊想著，一邊在臉上抹了知名品牌的刮鬍泡
"我是在刮自己的鬍子吧？"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問到

刀片過去，血從白色刮鬍泡消失的地方滲了出來
因為刀片太過鋒利所以最初是沒有感覺的
兩秒，他數著，兩秒後割傷的創口才隱隱地感到刺痛
對於這個應該已經習慣了的動作，他並沒有感到驚訝

"是的，我的確在刮自己的鬍子，
這張是我的臉，痛的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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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工作的城市是個枯燥無趣的地方
但是待在裡面的人都對此毫無感想
灰色的街道、灰色的牆、灰色的窗外景色
就算在屋內，天花板上點著發出嗡嗡聲的白色日光燈
也天衣無縫地配合著這個城市死氣沈沈的陰鬱調性
安靜的很，這裡沒有人說話...
房子裡只有終年開著的空調發出單調的鳴聲
時間在這裡(或者在其他的地方，誰知道)完全停駐
就和精準調控的中央空調一樣，一方面是進步的象徵
一方面預示著這樣的存在毫無波動，無法被打擾

這個城市裡沒有人在寫信的，那是上個時代的事情了
不過，即便在那個時代，紙，書信之類的也僅僅只是種象徵
是個只有特別需要宣示內容的重要時，才用得上的多餘物品

話說回來，他的桌上現在就有一封信
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以前還在學校的時候從圖片上看過

"信，人類曾經使用樹木製成的紙來傳遞資訊，
在樹木被砍伐殆盡後已經不再有人使用，
其功用已被網路以及電子通訊設備取代。"

他拿起了信封，同時望向同房間其他在埋首工作的人們
只有鍵盤被不斷敲擊的喀答喀答聲，沒有人看他

信封是白色的，上面沒有寫上地址或者是收件人等的資訊
或許，是什麼人趁著一早放在他的桌上吧
但是他想不起有誰會這麼做...是節日嗎？還是惡作劇？
一千種可能，每種都不重要

封口黏得工整沒有起伏，又是種制式化的象徵

他撕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是純白的
純白的信封、純白的信紙，這封信一定來自這城市的某個角落
接著翻開了對折了的信紙，內容簡潔的令人不敢置信－－

"我知道，你的那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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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5 November 2007

ao6u3au6y4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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