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17 December 2011

練習XII(試寫洛克、菈與酒館老闆之對話)


(我決定把截至目前為止的內容都貼到分頁去,點一下上面的標籤就可以看到了)

  「呦,這不是洛克跟菈嗎?」從酒館深處傳來了吆喝,「我還以為你們天亮以後才會到暴風岬,怎麼,趕著回來還我錢呦?」發出聲音是吧台後方的一個肥胖的矮人族男子,五短身材、紅潤的圓臉上長滿了鬍鬚,不去看那一大把鬍子隨著他說話的頻率抽動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說話。這個人神色自若地站在吧台後面擦著啤酒杯,但是別看他悠哉悠哉的樣子,這個矮人不但是火把與霧的店主人,也是霧行者公會在暴風岬的聯絡人。這個矮人露出了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厭惡的眼神,挖苦地看著站在門邊穿著黑斗篷的男女,而被老闆叫住的兩人在門邊花了一小段時間,才在吧台邊發現了酒館老闆的那不怎麼高的身影,當然,也是先瞧見了他的鬍子才接著看到埋在鬍子裡的臉。

  被老闆稱作洛克的,是那個直到剛才為止都掛著有氣無力的一號表情的瘦高男子,由於已經習慣了矮人老闆那種講話時刻薄的個人風格,洛克對他的挖苦絲毫不以為意,只是朝他尷尬地苦笑了一下便向吧台的方向跨步過去。這時被留在背後的是另外那個被叫做菈的古銅色皮膚女孩,她在洛克的背後朝向老闆的方向扮了一個超級醜的鬼臉,然後一跳一跳地搶在洛克的前面,在矮人老闆面前的吧台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什麼霧把你們趕來啦?」一看到菈坐了下來,大鬍子老闆便摸了摸自己油膩膩的鬍子、將整張大臉湊上前去、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盯著他面前正用著同樣莫名其妙的表情瞪回去的菈,旋即便又轉頭用同樣的表情看著正將椅子拉出來、在菈身旁坐定的洛克。幾秒鐘之後便轉過身去,從架子上取下一瓶烈酒,開始在玻璃杯中斟起酒來,而洛克只能憑著那把大鬍子的顫動猜測,看樣子這個古怪的霧行者公會接應人今天的心情應該是不錯。

  「我以為那封寫著要募集霧行者奧術師的信是你寄的勒!我收到信的時候還想說全世界字寫得這麼大又這麼難看的大概就只矮人,而矮人裡面會寄信給我的我不管怎麼想好像也就只有你了?」洛克故意找機會挖苦了那個矮人老闆,不過他說的也沒什麼錯,洛克的確是花了幾天才想出來,到底有誰會將這封只寫了「高價、尋物、霧行者奧術師」這三個詞,而且還寫得歪七扭八的信寄到遠在霧海另一邊的銀之大陸去給他。不過矮人也不盡然字都寫得很難看,他跟菈旅行的過程中就遇過幾個——洛克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地把矮人老闆倒給他的琥珀色液體、一種昂貴的烈酒推到菈的面前。

  「啊好像有這麼一回事!」矮人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誰看了都曉得他只是在耍寶。果然不出洛克預料之外,矮人老闆轉頭賊兮兮地看著菈、然後切換回方才打招呼時酸溜溜的語氣。「好像真有這回事,不過,我沒記錯的話,那封信的主題不是要叫妳趕快把上次打賭的錢拿來還一還嗎?其他還寫了什麼我就不記得囉。」說完矮人對著菈乾笑了兩聲,聲音從顫動的鬍子中扭曲地傳出來。

  「去你的,那次要不是你出老千我哪有可能會輸給你啊?太下流了,你這個可惡的肥油鬍子!」菈劈哩啪啦地瞪著老闆抱怨著,一點也沒有掛念到自己好歹也在別人的地盤上,不但如此,還把老闆為洛克斟的酒一口氣給乾了。「叩」的一聲酒杯被菈重重放在桌上,兩眼沒好氣地直直瞪著矮人老闆,好像在說「酒還不錯,趕快再倒一杯吧」。

  而矮人老闆也有著驚人的修養,居然沒有因為被叫成是肥油鬍子而把他們兩個給趕出去,只見他仍不改那怪裡怪氣的笑容,一方面點點頭要一旁打雜的小男孩給菈倒滿酒,一方面又趁著男孩給她倒酒的時間,酸酸地看著菈。「說到出老千,妳不是每次跟我打賭都一定會出老千的嗎?盜賊幹了這麼久,出千還出輸善良純樸的酒館老闆,妳不輸錢還會有誰輸錢啊?」果然是大絕招,看樣子之所以矮人老闆能夠臉不紅氣不喘地跟菈對峙這麼久,早就是有備而來啦。

  「唔……」於是菈也被虧到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夠發出一聲不甘心的嗚咽,然後別過頭去再把眼前剛斟滿的酒杯一仰而盡。

  而老闆則是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哪,洛克,當初她要跟你搭檔你怎麼會答應啊?」

  「她……」洛克看了看菈的側臉,皺著眉頭思考著該怎麼接話才能避免麻煩。就在這個時候,用緋紅色布條繫在菈烏黑長髮上的銀色鈴鐺突然響了起來,洛克這才注意到菈此時竟也回過頭來看注視著自己,似乎正在等著聽洛克打算怎麼評論她。老大……這不是挖洞給我跳嗎?對於這種被迫要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選邊站的感覺他感到非常掃興,於是臉忍不住板起來,又回了到剛才的一號表情去。「嗯……」洛克雖然盡量想要表現出對於他們兩個幼稚的拌嘴很無奈的樣子,卻還是在開口時猶豫了一下,他隨即轉頭看向別處,把視線定在好比是架子上的酒瓶或是攤在桌角的抹布之類的地方。「女盜賊這種莫名其妙的生物,如果說非得要在同伴或者是敵人之間選一個當作立場的話,那當然是跟她們當同伴麻煩會少點。」乍聽起來像是安撫菈,不過就某個角度來說,那可真是親身經歷才會有的慘痛心得——不過洛克還是覺得應該要再對他自己的立場強調一點。「再說,菈也不是那種你說不要就擺脫得了的角色……」

  原本預期後面加上的但書會讓菈火冒三丈,沒想到洛克竟然看到菈換上了一副得意忘形的嘴臉,盯著那個被他叫做肥油鬍子的矮人老闆,儼然自己才是勝利者樣子。洛克實在是沒想到這種明顯就是揶揄的評論居然會讓菈這麼得意。她不但高興得嘴巴都合不攏,還滿意地在洛克的肩膀上大力地拍了兩下,力氣之大,洛克剛剛喝進去的水都差點噴了出來。情況非常明顯了,看來在場的兩個男人都不得不淪落為菈的受害者。妳這傢伙……實在是不能讓妳太得意啊,洛克心裡想著,妳到哪裡麻煩就到哪裡,想安靜一下都不行……一邊對自己的話感到懊悔,洛克一邊輕輕嘆了一口氣。

  倒是看到了他們兩個的表現,大鬍子老闆卻只是笑呵呵地,或許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取得與菈講雙口相聲時的優勢也說不定,現在看來反而非常豁達的樣子。「要是連洛克都輸了的話,那我就認輸吧。」矮人笑嘻嘻地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不過洛克還是只看見他的大鬍子在顫動,實在無法肯定那「呵呵呵」的笑聲是不是真的從那把鬍子下面傳過來。而菈原本齜牙裂嘴地瞪著大鬍子酒館老闆,現在轉而心滿意足地笑了出來,好像剛剛真的只是兩個人在講雙口相聲一樣。她將酒杯再度向前推,老闆親自給她倒了酒。「這杯就算我請妳吧,這位所向無敵的女士。」

  「謝謝~」最後那句話讓這個女盜賊非常高興,不由地輕輕綻出笑容來,同時頭髮上的兩個銀色鈴鐺也再次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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