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1 October 2009

散失的主體性,蘋果汁與玻璃杯


黑色的唱盤破碎了在種種相似性不相似性否證性不否證性上
時間卻在過去,如同柏油道路龜裂在氣溫40度那天一樣
冰淇淋也是會融化的、火腿蛋三明治也是會融化的
而玻璃被融化了,黑膠唱片被融化了,飛行被融化了
太空船也融化了,水星也融化了,融化本身也被融化了
而沒有被融化的

潮濕的海岸線深入古老的大陸
凌晨一點與兩點之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存在
一種莫名的佛洛伊德主義性的飛行

結晶

把冬天從身體上剝下
把感覺從身體上剝下
把春天從身體上剝下
把身體從身體上剝下
把靈魂從身體上剝下
把夏天從身體上剝下
把秋天從身體上剝下
把剝下從剝下上剝下

那天上帝說:「你們都是蘋果。」
飢不擇食的野獸們於是把皮肉吃盡僅剩下骨頭
懸掛在永生的樹上,與永不結束的哀愁對酒
小小的鮮紅的象徵落下又升起,重複同一首歌

把剝下穿到剝下之上
把秋天穿到身體之上
把夏天穿到身體之上
把靈魂穿到身體之上
把身體穿到身體之上
把春天穿到身體之上
把感覺穿到身體之上
把冬天穿到身體之上

逐漸消散的,國境,身體是否就是界線
直到醒過來之前無法確定的是醒著還是做夢
於是只能尋找出口在夢裡面不斷
六個星星、昏黃的燈、毒氣、解藥、玻璃杯
重複的主體性一種宿命式的蒙太奇

不斷地說話然後寫字然後麥角二乙醯胺然後昏厥
然後不斷旅行演唱過時的歌寫過時的信與過期的詩
詩上發了霉長了菌視覺出現了潮濕,然後是烏鴉的羽毛
黑色的血與黑色的眼淚與哥德式的玫瑰窗與蒼白的皮膚
哭吼的骷髏手上有顆蘋果,而骷髏不懂為何是蘋果

偽命題是一種霧氣那樣的磚造物體
因為可以破碎所以可以被建造,而或許反之
螺旋形的枯樹向永恆的疑問伸出枝椏

如今由下向上,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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