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18 February 2008

我,作為時間


今夜我們將在我的墳上唱妳寫的歌

天鵝座那沒有光的天體所譜,一列碎片
哭喪著臉低語著,而那竟然不是顆星
如此地,我認為妳的語言都屬於六角形
好比妳說:"今天是禮拜五"那般的枯槁
F-R-I-D-A-Y,這字竟恰巧是六角形的

我們沒有人送終,因為拉下最後布幕那
舞台,不存在了的舞台邏輯否定舞台的存在
一點點檀香、一束菊花、一把劍,高懸
仿自時代劇的部分低俗裝扮,人是紅色的
似乎是白色的,竟只有詩的碎片

古舊的電風、碳火、夜、熱水,我們戲水
昏黃的月光下有人瘋狂地做愛並彼此撕裂
兩匹野獸在荒野上赤裸地戰鬥,撕裂然後
咂著嘴嚷著伏特加的百分之四十沒有真實
於是有個晚上我們又接著把慾望蒸餾了兩遍

把黑板左側寫到右邊,身體從右邊轉向左側
翻來覆去在夜本身卻無法入眠,而日記重複
一如風箏的戰慄,下下上上下上下在雲霧裡
我道德觀念的非常耗竭被載記於三十日這頁

無論如何一時失去便永久尋不回的是
溫度在離開出口後便從六角形崩解成為詩
所有皆匱乏,彷彿哲學的空氾與音韻的悶
填充著蛋白也僅僅只是蛋白卻複雜難以吸收
更別說我們將把自己視為供品獻上
雙手合十並祈禱得以蒙消化而毫無異味

尋一條鋪石子路延伸而上,然我們蜿蜒而下
是夜過去竟然對仗得十足工整
對稱得彷彿人造,連蚊子也不曾吸著血
來得及紅腫前就被懷入琥珀中
誰來解答那究竟是我或者說那其實是妳?

如果就只有我們兩個而我們兩個卻分不清
哪麼我們便可以科科科地笑著把排班表拭去
意味了即使今夜我們將在我的墳上唱妳的歌
明日我們可能仍在我的墳上唱著妳的歌
那碎片一般的,囈語的,預言了的
也或許在我的墳上唱著我的歌,也或許

是妳的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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